晏昭抬眸,眼神一触间,竟觉得此人说不出的熟悉。
只是细细思索之下,又没有能对得上号的人物。
就在她思考的当间,那人已经坐在了她的对面。
“小姐可否让我看看伤口?”他没有过多寒暄,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。
晏昭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绿云,知道这是晏夫人的意思,便将左手伸了出来。
这位钟太医从袖中抽出一只素帕摊在掌心,随后隔着帕子托起晏昭的手来。
晏昭见他看得认真,不由得也伸长脖子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。
过了一会儿,他将晏昭的手放在了桌上,随后示意她将另一只手也递过来。
晏昭照做了。
那只帕子盖上了她的手腕,钟太医伸手轻轻搭在上面,似乎是在诊脉。
“没什么大毛病,就是手上的伤比较深,好在止血及时,往后尽量小心点伤口的位置,不要碰水,记得涂药膏,应当不会留疤。”他沉吟半晌,这才下了结论,“这两瓶药,一瓶是有助愈合的,一瓶是祛疤的。”
钟太医又从怀中拿出两瓷瓶膏药来,放在了桌上。
随后,他便站起身子,好似要走了。
晏昭看看药又看看他,最后将视线投向绿云。
这……这人靠谱吗?
绿云朝她眨了眨眼,随后走到那男子身前,福身道:“大人这边请。”
然后两人便一前一后出去了。
留下晏昭在房里瞪着那药。
这就完了?
过了一会儿,绿云回来了。
晏昭正憋着一肚子疑惑呢,连忙开口问道:“绿云,那人是……?”
“那是钟太医,”绿云一边将瓷瓶收在柜中,一边回话道,“小姐别看他年纪轻,钟太医可是太医院里最会治这些划损破口的。他配的药膏,在外头那是千金难求。”
“那可知道他名姓?”晏昭忍不住追问道。
那种熟悉感让她有些疑惑。
“您说钟太医吗?”绿云似乎有些惊讶,不知道小姐为何问起,但还是回答道,“应是叫钟秉文。”
钟秉文?
晏昭皱起了眉头。
好像不曾听过。
难道是自己感觉错了?
。
暂且将这些烦心事抛于脑后,晏昭算是难得好好睡了一觉,结果第二日刚醒,就收到了一个坏消息。
——“什么?谁来了?沈净秋?”她瞪大了眼睛,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是啊小姐,千真万确,前厅的人看得真真的。老爷下了朝,那车里走出来两个人,一个是咱家老爷,还有一个就是大理寺的沈大人!”雪信举着手对天发誓,保证自己说的绝无假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