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她旋即好奇地问宋永珩,“四弟可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?”
“非也非也,这次的可是一件震惊四座的大大大消息。”他斜倚靠在椅子上,手指一下两下地拨弄着宋楚惜桌上的精巧的小香炉,十分淡定自若。
宋楚惜也没有顺着他的话接,反倒是自顾自地欣赏起这块饼来,上头还作了画,栩栩如生,可见师傅功力了得。
宋永珩忽然凑近,琥珀色的眼珠在烛光下泛着狡黠的光,他盯着宋楚惜,“三姐,你不想知道吗?”
“那你且说说,究竟是什么样的消息,还能够震惊四座。”
“坊间传,鹤行风鹤大人不举!”
宋楚惜咬了口饼,这饼甜得她喉咙辛涩,难受得咳嗽了起来。
宋永珩见状,还以为宋楚惜是被他带来的消息给震惊到了,忙给她递了杯水。
宋楚惜喝着水,才将喉咙中的不适感咽下去。
她蹙着眉头道:“鹤大人乃是正五品官员,此前又大败燕国军,现逢有人造谣生事,还是此等辛秘之事,开封府的人也不管制吗?
再者,也还有皇城司和御史台,何人敢在京都如此放肆。”
“查了,开封府在谣言流传出来的第一日就已经在查了。这几日皇城司的人也在暗中打探中。”宋永珩连忙说道。
“我听闻御史台几位大夫今日差点在大殿前启奏父皇,但是碍于这件事毕竟涉及到鹤将军的私隐,于是下了早朝后纷纷在御书房觐见父皇,现下还没出来呢。”
宋楚惜视线落在宋永珩的脸上,宋永珩被看得心里发毛,他旋即道:“三姐,你可别误会啊,我这不是觉得你和鹤将军十分般配,这才特地打听了许久的消息,前来告知于你。”
宋楚惜听闻,顿时哑然,不知该如何作答。
殿内瞬间一片幽静。
“三姐,你……不喜欢鹤将军啊?是我不好,我不该自作主张地跑来同你说这些。”宋永珩垂下眼眸,坐姿立马端正,手指攥紧衣角,眼底有水光碎碎闪烁。
宋楚惜见状,若有所思道:“谈不上喜欢不喜欢,鹤将军英勇无畏,征战四方,是我们宋国的英雄,我们应该敬仰他,爱戴他,而不是纵容有人伤害他。”
“我明白了,三姐。”
宋永珩颔首,泛红的眼角倒像是被风迷了眼,睫毛微颤,在眼睑投下细碎阴影,倒有几分少年人未经世事的清冽感。
宋楚惜瞧着宋永珩的模样,心有不忍,毕竟他是满宫中唯一会来主动探望她的人,安慰道:“四弟,你带来的糖霜饼很甜,别难过了,多吃点甜吧。”
“好。”宋永珩轻声应道,拿起一块糖霜饼,抬头看了看宋楚惜眼中的关切,咬了口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
……
御书房内。
“这些谣言查到现在都没有结果吗?”宋乾帝震喝道。
四位朝臣都纷纷沉默地站在殿中央,宋乾帝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浓郁的阴霾,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,令人感到窒息。
“陛下,臣等以为,当务之急,是要先召鹤将军前来,问清事实,才好抓人判责。”
“是啊陛下,这谣言来势汹汹,万一不是空穴来风……”
“陛下明鉴。”
三位朝臣齐齐跪下,请求宋乾帝亲自召见鹤行风。
殿中唯有侍御史厉无咎还板正地站着,宛如青松。
“侍御史有旁的见解?”
宋乾帝望向厉无咎,见他面色从容,寻不到半分慌乱之色,心生几分欣赏。
“启禀陛下,臣以为此事或是鹤大人刻意为之。”
厉无咎此话一出,一时间,整个御书房内弥漫起一股紧张压抑的气息,众人皆屏气敛息,生怕陛下责骂。
只见宋乾帝瞬间蹙起了眉头,他双眸微眯,眸底掠过一抹暗光。
“你们先退下,侍御史留下。”
“臣等告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