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布包四角垂落,突地掉出个什么东西来,落在地上发出了“丁零”两声响。
定睛看去,是一对金耳铛。
沈净秋眼神一厉,弯腰便要去捡拾。
只是慢了一步。
“沈大人急什么,掉的是我的东西。”许辞容眼疾手快,立刻将那两只耳铛收于掌中。
“这是女子首饰……”沈净秋语气急促,一时失了从容。
“沈大人你可千万不能误会,”晏昭连忙上前加了一把火,“前段时间我帮许大人整理文书,拾得了这耳铛和一枚金簪,本想尽早归还,然而刚逢旬假就碰上了那事,金簪不小心失落,只能将这耳铛包在赠礼中一同送还。”
沈净秋胸口起伏不定,他直直望向对面的男子,压低声音问道:“她说的可是真的?”
许辞容没理会他,反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晏昭。
晏昭在沈净秋身后朝他使眼色。
好大人,再帮我一回。
下一刻,只见那青衣男子微挑唇角,浅浅一笑。
“许辞容你什么意思?”在场的另一位则是再也忍不住了,他声音微颤,上前一步便要去扯对面男子的衣领。
然而许翰林自然也不是任人揉圆搓扁的主儿,他后撤一步,微抬下巴,眼中毫无退避之意,与沈净秋对上了视线。
“听见了没,这、是我的东西。”他一字一句地说道。
沈净秋气得眼角泛红,他死死盯着对方,凑近了咬着牙低声说:“这是我送给玉君的。”
每个字都在齿关间摩擦着。
“是吗?”许辞容挑眉而笑,“反正现在是我的。”
“你——”
沈净秋怒喝一声,似乎是气得失去了神智,抬掌便要下劈,却被人一把擒住了手腕。
许辞容依旧是八风不动的模样。
“怎么,沈大人恼羞成怒了?”他眼神玩味,眸中尽是挑衅之色,压低了声音小声道,“忘记当初是谁,用尽那下三滥的手段勾引别人的未婚妻子了?果然,偷来的永远不牢靠,你以为玉君会拿你送的东西当个宝吗?”
许辞容偏头靠近沈净秋的耳侧,轻语道:“她说了,都是些不值当的玩意儿。”
语毕,他松开了对方的手腕。
沈净秋急急地喘了几口气,神色骇人,他像是脱了力一般,一连后退了好几步,眼角洇着红,双眸死死盯着许辞容,口里还喃喃低语道:“不可能,你这个贱人,你撒谎,定是你在骗我……贱人……”
而许辞容则是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,转过身对着晏昭说道:“我看沈大人这模样,估计是失心疯犯了,还是叫几个小厮来扶他出府吧。”
晏昭眼珠子转了一圈,连忙应下。
不是,许辞容跟他说什么了?把人逼成这样?
她看了眼沈净秋的模样,忍不住暗自咂舌。
原以为这两人还能好好斗一斗,没想到许辞容如此厉害,三两句话就把大理寺少卿给解决了。
都不需要她再煽风点火了。
佩服佩服。